作为影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,奥森·威尔斯长期是媒体关注的焦点,数量庞大的报道让人一度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没有秘密而言。然而,在这位闲不住的天才所留下的无数精彩作品中,我们仍可能找出一些未曾获得公正评价的吉光片羽:从近期被发现的首部专业拍摄的影片《约翰逊的信》到其1950年代所做的旅行类电视节目,再到其晚年未完成的遗作《风的另一边》。
导演、演员、制片人、编剧、圣人、杂耍戏子、怪物、魔术师以及“警世传奇”
奥森·威尔斯过世后不久,影评人乔纳森(Jonathan Rosenbaum)曾作出这样的评价:“他(奥森·威尔斯)给这个世界留下的遗产——无数影片、剧本以及不同作品,横跨几十年,完成度不一,却都蜚声国际、经久不衰,还将愈加丰富和深刻,后人将会从中发现无限惊喜,而这一切是远超我们这代人所能想象的。”
于奥森·威尔斯诞辰百年之际回看这段评价,我们不得不折服于其预见性。威尔斯在70年的人生中有多重身份,包括导演、演员、制片人、编剧、圣人、杂耍戏子、怪物、魔术师以及“警世传奇”。他同时因为人尽皆知的名作(如《公民凯恩》(Citizen Kane,1941)、《历劫佳人》(Touch of Evil,1958)、《赝品》(F for Fake,1974)等)和另一些雁过无痕的作品而享有盛誉。为世界展示应该如何拍电影,他也在一定程度上迷失了自己,但即便是在名流中,奥森·威尔斯的地位也安全得毋庸置疑。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《公民凯恩》自1962年以来一直雄踞《视与听》(Sight & Sound)杂志最佳电影榜单前列。然而关于威尔斯,仍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等着我们去发掘,以下我们将逐一探索分属他职业生涯三个不同阶段的作品。
《公民凯恩》(Citizen Kane, 1940)奥森·威尔斯担任导演、制片、编剧以及主演
《约翰逊的信》(Too Much Johnson,1938)
谈到奥森·威尔斯,浮现在大多数人的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定是《公民凯恩》,这部烜赫一时的神作让当时仅是新人的威尔斯一举成名。在此之前,威尔斯与大制片厂始终保持距离,他确实拒绝过许多表演的邀约,甚至放弃过大卫·塞尔兹尼克(David O. Selznick,《乱世佳人》制片人)的编剧部门为其提供的一跃成名的大好机会。直到1939年7月,威尔斯才接受了雷电华电影公司(RKO,Radio-Keith-Orpheum Pictures,好莱坞鼎盛时期五大电影公司之一)那份在创作自由度上堪称业界奇迹的诱人合同:在两部剧情片中自由地编剧、制作、导演及表演。
威尔斯虽是好莱坞的新人,却不能算是电影行业的新人。青少年时期他就曾多次尝试将戏剧搬上银幕。作为莎翁戏剧的忠实粉丝,他曾拍摄《第十二夜》中的部分场景,也曾与他人合作执导采用单盘胶片拍成的短片《时代之心》(The Hearts of Age),那时候威尔斯最诱人的胶片实验其实是从麦克·塞纳特(Mack Sennett,美国默片时期喜剧片先驱,曾发掘了卓别林)的早期无声喜剧中吸取灵感的。
《约翰逊的信》 (Too Much Johnson ,1938)剧照
这部在1938年利用十卷35毫米胶片拍摄的作品使威尔斯第一次踏入拍电影的专业领域。当时,年仅23岁的威尔斯已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剧场导演,他执导的“伏都教版”《麦克白》(“voodoo” Macbeth)、法西斯主义的《凯撒》(Julius Caesar)以及引发争议的左派音乐剧《大厦将倾》(The Cradle Will Rock)都曾在曼哈顿产生暴雨骤雨般的轰动效果。
但戏剧已经不能满足天赋异禀的威尔斯,他注定要在更多的领域施展自己的惊世才华。他最近的戏剧作品是1894年的一出叫做“约翰逊的信”的闹剧。在这部戏中,威尔斯一直以来的合作者约瑟夫·科顿(Joseph Cotton)扮演了一个与有夫之妇偷情的男人。其情人赫赫有名的丈夫后来一路追逐他到古巴的庄园。大概是受到早期电影的启发,威尔斯想出了新点子:要将戏剧的现场表演与电影相结合。总共时长40分钟的拍摄好的影像片段被用作这部戏剧每一段场景的开场序曲(本剧一共三节,三个不同场景)。